林小夏的钢笔尖在作业本上洇开一团墨迹。英语课代表这个头衔像一道枷锁,将她钉在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。每周五收齐作业时,后排总有人嬉笑着把本子抛过来:"课代表,接住啊!"她低头去捡,马尾辫扫过周予安课桌边缘的瞬间,余光瞥见他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翻着《哈利波特》英文原版书。
凌晨两点,台灯光晕笼罩着少女蜷缩的身影。林小夏咬着皮筋把长发扎成丸子头,笔尖在横线纸上疾走如飞:【他扯开领带将人抵在落地窗前,暴雨拍打着三十七层的玻璃幕墙…】突然,走廊传来钥匙串晃动的声响。她猛地合上本子塞进课桌,抬头正对上周予安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"课代表在写小黄文?"少年单膝跪上椅子,带着薄荷糖的气息倾身逼近。林小夏的后背撞上冰凉的课桌,作业本哗啦啦散落一地。周予安抽走她死死护住的笔记本,指腹擦过扉页上"清水"两个娟秀小字:"原来重点班优等生,私下在搞文学创作啊。"
晨光刺破教室窗帘的缝隙,林小夏盯着周予安课桌上摊开的《哈利波特》。书页间夹着张便签纸,龙飞凤舞的字迹力透纸背:"今天放学后,器材室见。"她攥紧书包带,听见后排传来男生们起哄的声音——周予安正用美工刀在课桌上刻字,木屑纷纷扬扬落在她刚收齐的英语作业上。
器材室铁门合拢的闷响惊飞一群白鸽。周予安反手将笔记本拍在垫子上,篮球从架顶滚落,在两人脚边弹跳着远去。"每天两千字,我帮你改语法。"他屈指弹了弹林小夏通红的耳尖,"作为交换,新章节我要第一个看。"少女瞪圆的杏眼里映出少年挽起袖管的手臂,那道结痂的抓痕正是上周野猫挠的——原来深夜徘徊在写作教室窗外的黑影是他。
英语早读课的书声忽然变得暧昧。林小夏机械地念着"abandon",余光瞥见周予安在作业本空白处写写画画。交作业时她故意把本子摔得震天响,却在翻开批改页的瞬间屏住呼吸——"女主扯领带的动作太僵硬,建议参考《教父》黑帮谈判片段"的批注旁,画着个戴礼帽的简笔画小人。
期中考试前的暴雨夜,教导主任的手电光扫过空教室。林小夏缩在周予安校服外套里,听他心跳与雨声共振。"别动。"少年温热的掌心覆住她握笔的手,在草稿纸上画出完美故事线:"悬疑线埋在这里,感情戏从图书馆玻璃穹顶的倒影切入…"窗外惊雷炸响,他忽然轻笑:"清水大大,你脸比女主角被强吻时还红。
当最新章节出现在学校贴吧时,林小夏正被周予安按在课桌上改病句。"虚拟语气用错了。"他指尖点着"ifIwereyou"的句子,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,"还有,接吻时扯领带要像解开蝴蝶结…"走廊传来脚步声的刹那,少年抓起英语书盖住两人相扣的十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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