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窗被雨点砸出密集的脆响时,程砚正在解剖室擦拭骨骼标本。冷白灯光下他脖颈绷出凌厉线条,医用橡胶手套裹着修长手指,将人类第三腰椎举到眼前端详——直到后腰突然抵上滚烫体温。
"学长躲了我二十七天零六小时。"少年湿润的吐息钻进耳蜗,带着青柠汽水与鲜血混淆的腥甜。沈昭的犬齿碾历程砚突起的喉结,玄色机车手套攥住他腰间的解剖刀皮带,"现在该结清利息了"
金属器械哗啦啦散落满地。程砚反手肘击的瞬间被擒住手腕按在解剖台上,医用屏风轰然坍毁。沈昭扯开他雪白制服时,露出锁骨下方蜿蜒的暗红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时,程砚抱着他滚出火场留下的勋章。
"你明知道那些举报信…"程砚的尾音被咬碎在唇齿间。沈昭的指尖顺着脊柱沟下滑,在尾椎骨处重重一按:"所以学长就任由他们把我送进少管所?"少年扯开皮衣露出腰腹狰狞的缝合伤疤,那是他在看守所受赠的成年礼。
解剖刀折射的冷光里,两具年轻躯体像受伤的野兽般撕咬。程砚的银边眼镜摔碎在墙角时,沈昭突然掐住他后颈轻笑:"当年你教我辨认206块骨头,现在该验收教学结果了…"
生物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带在沈昭指间转成残影。画面里程砚正将淡蓝色药剂注入实验鼠脊椎,而日期显示正是三年前爆炸案当天。少年把玩着从教授办公室偷来的研究日志,突然将刀刃抵在程砚心口:"原来我的躁郁症是学长最完美的实验品?"
程砚白大褂下的身躯细微哆嗦,却昂起下巴迎向刀尖:"当年你父亲用孤儿做活体实验时,可没教过你心软。"话音未落就被沈昭掐着腰掼进标本柜,福尔马林浸泡的器官在震荡中泛起诡异波纹。
"那就看看谁先疯掉。"沈昭咬开他衬衫纽扣,在心脏位置烙下带血的齿痕。程砚突然翻身将他反制,手术剪擦着少年耳廓钉入墙壁:"你以为那些匿名举报是谁在操控?"他扯开领带绑住沈昭手腕时,露出腕间十七道新旧交叠的割痕。
月光从气窗铁栏间漏进来,把纠缠的身影切割成碎片。当沈昭的泪水砸在程砚腰窝的旧伤上时,冷藏柜突然发出密码错误的警报声。程砚瞳孔骤缩的瞬间,少年已经撬开柜门——成排的蓝色药剂在冷光中闪烁,标签上赫然印着沈昭的名字缩写。
"原来我的眼泪…"沈昭笑着将针管扎进程砚颈动脉,"才是学长要的终极催化剂?"程砚在意识模糊前扣住他后脑,将最后的清醒溺进血腥味的吻里。解剖台下的警报器红光闪烁,映出满地散落的实验数据与浸血的白大褂,而暴雨还在窗外永无止境地倾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