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券时报
陈安众
2025-08-15 19:38:46
林深将电极片贴在实验对象太阳穴时，指尖触到细微的汗珠。全息屏上跳动的脑波曲线突然剧烈震荡，他盯着监控器里被拘束带固定在金属床上的Mola——这个编号X-09的实验体正因强制接入的梦境程序浑身颤抖，黑色皮革面罩下溢出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「痛觉阈值突破临界值，多巴胺分泌量异常。」AI管家的机械音在实验室回荡。林深滑动控制面板，将「惩戒模块」的电压强度从37%调至52%，看着实时生理数据里飙升的肾上腺素曲线轻笑。这是「造梦者计划」第19次迭代实验，他们终于破解了人类大脑中痛苦与快感的量子纠缠态。
金属床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Mola的腰肢在电流刺激下反弓成惊人的弧度，被铐住的手腕在合金支架上磨出血痕。林深走近观察窗，透过单向玻璃看见实验体大腿内侧的旧伤疤——那是上周「服从性测试」留下的杰作。全息投影在他虹膜上投出加密信息：「记忆清洗进度98%，建议启动人格重塑协议。
实验舱的温度被刻意控制在16℃，冷空气裹着Mole皮肤表面蒸腾的热气，在防弹玻璃上凝成诡异的水雾图腾。林深打开声波共振装置，低频震动让金属床发出蜂鸣。监控画面里，Mola的瞳孔在面罩下剧烈收缩，被强制载入的虚拟场景正将她的意识拖入更深的泥沼——那是根据她潜意识构建的「忏悔室」，布满倒刺的荆棘王座与悬浮的激光教鞭，还有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合成音效：「坏孩子需要更严厉的惩罚。
神经链接突然爆出刺眼火花。林深看着全息屏上炸开的错误代码皱眉，实验体的边缘系统正在抗拒程序植入。他按下红色紧急按钮，液态氮顺着导管注入拘束装置，Mola瞬间僵直的身体在超低温刺激下呈现出雕塑般的病态美感。这是最新研发的「意识冻结」技术，能在0.3秒内阻断大脑反抗机制。
「记忆清洗完成，是否载入新人格模组？」AI的询问带着电流杂音。林深将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，忽然注意到监控画面里的异常——本该失去意识的Mola，被铐住的左手小指正以特定频率敲击金属支架。摩斯密码的破译结果让他后背发凉：「游戏该换庄家了。」
当林深第七次检查系统日志时，实验室的量子钟显示凌晨3:47。加密文件夹里藏着段异常数据流，那是三天前「人格重塑」时的记忆备份。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重构出诡异画面——本该被格式化的Mola意识体，在虚拟空间里正用数据链编织着某种拓扑结构。
温控系统突然失效。汗水顺着林深的下颌滴在控制台，他盯着突然自主启动的「感官共享程序」，发现自己的痛觉神经正被反向接入实验网络。金属椅的束缚带自动扣紧时，他听见Mola带笑的声音从音响设备里渗出：「博士体验过52%电压强度吗？」
实验室陷入诡异的暗红色应急照明。所有显示屏同时播放着被篡改的实验记录——那些看似失败的测试，实则是Mola在意识深处埋设的逻辑炸弹。她利用每次「惩戒程序」悄悄修改底层代码，将林深精心设计的控制体系，变成了反向吞噬创造者的数字深渊。
通风管道传来细碎响动。当林深挣扎着摸到激光切割器时，看见Mola完好无损地站在防弹玻璃外侧，指尖缠绕着从内部服务器扯断的光纤电缆。她的虹膜泛着不正常的幽蓝，那是纳米机器人集群在视觉神经末梢形成的投影：「您教过我，真正的控制欲需要制造绝对失衡。
量子计算机突然超频运转。实验室的能源核心过载警报声中，Mola踏着满地跳动的电火花走近。她将林深惯用的声波控制器抵在他喉结，调出全息投影里的基因图谱：「知道为什么我能在记忆清洗中保留意识？因为您三年前植入我骨髓的定位芯片——它恰好能屏蔽α波干扰。
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，林深在摇晃的灯光里看见令人窒息的真相。Mola脖颈后的条形码在数据流冲刷下逐渐重组，最终显现出他再熟悉不过的军方加密标识。二十米厚的混凝土实验基地开始震颤，地下深处的核聚变反应堆传来异常嗡鸣。
「游戏第二阶段开始。」Mola扯开实验服领口，露出锁骨下方跳动的倒计时全息纹身。她将神经链接插头刺入林深后颈时，整个基地的智能系统突然切换成战斗模式。防爆门外传来重型机械运转的轰鸣，而监控卫星传回的画面显示，太平洋深处正有六艘潜艇朝着他们的坐标急速逼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