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舱迷雾中的致命邂逅深夜的航班总是裹挟着某种隐秘的躁动。林深松了松深蓝色制服的领结,金属铭牌在阅读灯下泛着冷光。作为寰宇航空最年轻的乘务长,他早已习惯用完美微笑掩盖骨子里的疏离感,直到那个浑身蒸腾着荷尔蒙的身影撞进视线。
"先生,您的随身行李需要我帮忙……"尾音突兀地卡在喉间。仰靠在头等舱座椅上的男人正扯开运动外套拉链,汗湿的白色背心紧贴着贲张的胸肌,小麦色脖颈上还挂着条断掉的银链。对方懒懒掀起眼皮的瞬间,林深感觉后腰纹身突然灼烧起来——那枚自孤儿院时期就存在的鸢尾花纹章,此刻正随着男人喉结滚动的频率突突跳动。
"叫我陆骁。"男人屈起长腿时,机舱顶灯在他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,"刚才训练完就被老头子抓来赶航班,介意借条毛巾吗?"他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,水珠溅在林深一丝不苟的袖口,某种混着雪松与铁锈的气息在密闭空间里炸开。
三万英尺高空突然剧烈颠簸。林深踉跄着跌进对方怀里时,听见耳畔传来低笑:"你们空乘的应急培训,包括怎么坐在乘客腿上系安全带吗?"滚烫掌心贴着制服下摆游移,本该立即起身的职业本能被纹身处蔓延的刺痛钉在原地。舷窗外掠过一道诡谲紫电,陆骁锁骨间竟浮现出与他纹身完全对称的图案。
当林深在储物间清点毛毯时,那个本该在头等舱的身影却鬼魅般出现在身后。"你的纹身,在发烫吧?"陆骁将他困在饮料推车与舱壁之间,指尖划过后腰瞬间,整架飞机突然被浓雾吞噬。林深看见舷窗外不再是云层,而是漂浮着巨型鸢尾花的紫色天空,乘客们的面容在雾气中模糊成苍白的剪影。
"欢迎来到阈界。"陆骁咬住他颤抖的耳垂,"从你七岁那年纹上共生咒印开始,我就在等这场绑架。"
鸢尾契约与血色觉醒体育器材室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。陆骁把林深抵在跳马箱上,沾满血渍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:"闻到了吗?那些东西又追过来了。"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,林深这才发现整栋教学楼正被藤蔓状的黑雾缠绕,每根藤蔓末端都睁着猩红的眼睛。
三天前那场诡异空难后,林深的世界彻底崩塌。每当午夜钟声响起,他的虹膜就会变成鸢尾花的深紫色,而陆骁总在此时带着新伤出现。这个白天是T大田径队王牌的男人,夜晚却握着刻满符文的匕首,在异界生物的围猎中将他死死护在身后。
"共生咒印不是诅咒,是钥匙。"陆骁扯开绷带,露出心口与林深纹身呼应的伤疤,"三百年前鸢尾教派的最后两位守门人,把打开现世与阈界的能量刻在了转世者的灵魂上。"他忽然将林深的手按在自己胸膛,两道咒印接触的刹那,整间器材室被幽蓝火焰包裹。
林深在火光中看见记忆碎片:中世纪地牢里交握的双手,蒸汽飞艇上抵死缠绵的枪手与医师,还有1972年慕尼黑奥运村更室里,两个浑身是血的运动员用最后力气交换的吻。每一次轮回,他们都会在咒印觉醒时被猎杀,而这次似乎有什么不同——当陆骁的犬齿刺破他颈侧时,阈界的风暴正在两人血液交融处汇聚成漩涡。
"这次换你来做猎手。"陆骁将淬毒的短刀塞进他掌心,窗外黑雾幻化出无数张尖叫的人脸。林深扯开被血黏住的制服衬衫,咒印纹路正在皮肤下蠕动生长,他咬住陆骁递来的刀背,在对方染血的唇上尝到宿命的铁锈味:"狩猎开始前,先教我怎么解开你裤带上那个死结。"
器材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,第一只怪物破窗而入的瞬间,两道交叠的身影在爆裂的紫光中化为利刃。当晨光穿透支离破碎的窗户时,浑身是伤的陆骁正把昏迷的林深裹进队服外套,他摩挲着对方后腰上完全盛开的咒印,轻轻吻去睫毛上的血珠:"欢迎回家,我的守门人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