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笼罩的江家老宅灯火通明,水晶吊灯在挑高六米的大厅投下细碎光斑。三儿媳林小棠低头整理旗袍领口的珍珠扣,镜面墙映出她天鹅般的脖颈——这是她嫁入江家第三个月,却已能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硝烟味。
“老爷子让少奶奶们去书房。”管家敲响雕花木门时,二儿媳苏曼正对着梳妆镜补口红。猩红色膏体划过唇峰,像道新鲜伤口。她嗤笑一声,将镶钻手包甩上肩头:“又要演父慈子孝?”走廊尽头的书房里,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振海背光而立,西装革履掩不住眼角刀刻般的皱纹。
三个儿媳依次落座时,檀木桌上的鎏金座钟恰好敲响九下。
大儿媳沈清如始终垂着眼睫。作为江家长子遗孀,她守寡五年仍穿着素色绸衫,腕间翡翠镯子随翻书动作轻响。江振海的目光掠过她发间银丝,突然将一叠照片甩在桌面。林小棠瞳孔骤缩——画面里她与江家次子江明城在泳池畔拥吻,而拍摄角度分明来自三楼主卧窗口。
“江家容不得脏东西。”老爷子指节叩击照片,苏曼却突然笑出声。她翘着镶满碎钻的指甲抽出最底下那张:暴雨夜的车库里,沈清如正将一封信塞进江振海大口袋,指尖还缠着根断掉的男人领带。
林小棠在露台找到江明城时,他正将威士忌倒入冰裂纹瓷杯。晚风掀起她真丝睡袍下摆,青年却后退半步:“你以为老爷子为什么准我娶你?”他摸出手机播放录音,背景音是江振海沙哑的笑声:“老三媳妇那双眼睛,像极了她母亲……”
与此苏曼踹开了地下酒窖的门。沈清如蜷在橡木桶阴影里,手中攥着泛黄病历——江家长子并非车祸身亡,诊断书右下角“氰化物中毒”的结论刺得人眼眶生疼。酒窖顶灯忽明忽暗,苏曼的高跟鞋碾过满地玻璃渣:“装什么小白兔?你给老爷子下药那晚,我可全看见了。
主宅突然爆发的尖叫声划破夜空。林小棠冲进书房时,江振海正仰倒在波斯地毯上抽搐,苏曼的钻石胸针深深扎进他颈侧。沈清如举着带血的信封轻笑:“您当年为吞并林家产业,派人制造游轮事故时,没想过小棠母亲会留下日记吧?”座钟轰鸣十二响的瞬间,林小棠扯开墙上的梵高仿画,保险箱里泛着青光的遗书正与她手中日记本锁眼严丝合缝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时,江明城在庭院拦住林小棠。他撕开温润假面,眼底翻涌着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阴鸷:“你以为逃得掉?”她却晃了晃手机,直播界面弹幕疯狂滚动——江氏集团股票代码正随着#豪门弑父案#热搜断崖式暴跌。东方既白,铁艺大门外无数镜头对准三个染血的女人,她们相视一笑,像三把终于捅破金丝笼的淬毒匕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