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澈第十八次用圆珠笔戳着数学试卷,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。讲台上张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,直到天花板传来蛛网般的裂纹声。
整块石膏板轰然坠落的前0.03秒,他看见裂缝里渗出暗红色流光——那绝不是电路短路的火花。当尘埃落定后,教室正中央悬浮着半卷残破古籍,羊皮纸页上浮现金色篆文《玄渊秘典》,而所有学生都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凝固在原地。
"终于等到你了。"沙哑的声音从古籍中传来,林澈的校服口袋突然发烫。他摸出常年佩戴的青铜吊坠,此刻正与古籍产生共鸣,在空气中勾画出繁复的星图。随着吊坠嵌入古籍封面凹槽,无数光流涌入他的瞳孔,八百年前那场导致玄渊阁覆灭的暗渊之乱,如同全息影像在眼前展开。
当教导主任破门而入时,看到的却是满地狼藉中呆立的少年。没人注意到林澈掌心若隐若现的冰蓝色纹路,更没人发现他课桌抽屉里,那本自动修复如新的古籍正在吞吐幽光。
转校生苏璃出现的那天,林澈刚掌握用念力翻书。这个总戴着黑色蕾丝choker的少女,在晨读时突然将钢笔抵住他的咽喉:"玄渊阁最后的传人,居然是个解不开立体几何的笨蛋?"
图书馆地下三层的秘密结界里,苏璃掀开伪装的人类皮肤——暗紫色魔纹从脖颈蔓延至耳后。作为暗渊左使的后裔,她奉命夺取秘典却屡次失手。当两人在化学实验室用元素咒术对轰时,林澈才惊觉张老师早被使徒替换:那个总让他罚抄课文的男人,此刻正操纵着硫酸铜溶液凝聚成三头巨蟒。
"你以为异能只是特效吗?"苏璃挥动骨鞭击碎玻璃穹顶,月光洒在秘典自动翻开的某一页。林澈突然读懂那些跳动的篆文,抬手引动整座实验楼的金属元素。随着通风管道集体爆裂,千万枚铁屑汇聚成东方青龙的形态,将暗渊使徒的阵法撕成碎片。
这场震动全校的"实验室漏电事故"后,林澈在校医务室病床上睁开眼,发现手机里多了个名为"玄渊阁重建委员会"的群聊。而苏璃发来的最后条消息显示:"下次月考见,救世主同学。"窗外的香樟树上,三只乌鸦正用血红的眼睛凝视着他的输液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