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调外机在三十七层高空嗡鸣,林薇第五次调整衬衫领口的珍珠纽扣。总监办公室的磨砂玻璃映出男人模糊的轮廓,他正在审阅她通宵完成的并购方案。当那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推开玻璃门时,空气里突然弥漫起雪松香调的古龙水气息。
"方案里关于对赌协议的部分,"陈总监的钢笔尖在纸面划出细碎的沙沙声,"像你上周修改的裙摆长度一样危险。"林薇感觉耳后泛起潮热,想起团建酒会上他"无意"抚过自己腰际的触感。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开始流动,打印机吐出还带着余温的合同,他突然用方案卷筒轻挑起她的下巴:"聪明人该知道什么时候把筹码押在庄家这边。
茶水间的八卦早已传遍整个投行部——三年来所有经他提携的女下属,最终都会消失在季度晋升名单里。财务部的Annie离职时在消防通道崩溃大哭的画面,此刻与咖啡机蒸汽的嘶鸣声重叠。林薇盯着他解开袖扣的动作,突然意识到那支万宝龙钢笔正是前任首席分析师消失前常用的款式。
当林薇在四季酒店2809房看见床头柜上的股权协议时,水晶吊灯在羊绒地毯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陈总监的领带松垮搭在路易十五扶手椅上,像条褪下的蛇皮。"并购案成功后你可以进入决策层,"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江诗丹顿,"当然,这取决于你今晚的诚意。"
监控录像显示,三小时后林薇独自走向地下车库时,手里多出个印着律所标志的牛皮纸袋。次晨的董事会上,当陈总监准备宣布裁员名单时,大屏幕突然开始播放某段香艳视频——角度精准捕捉到他后颈的胎记。林薇起身整理着阿玛尼西装裙,将U盘轻轻推过胡桃木会议桌:"关于您通过性交易操纵股价的证据链,需要我逐项说明吗?"
三个月后的金融峰会上,新任副总监林薇在演讲台调整麦克风,腕间的铂金手链闪过冷光。台下某个角落,正在送咖啡的前总监对上她的视线,托盘里的拿铁泛起细微涟漪。她想起那晚在酒店,自己提前安装在吊灯里的微型摄像头,以及更早之前——在人力资源部保险柜里发现的,十二份不同字迹的保密协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