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青在线
陈新发
2025-08-16 11:50:04
裴砚之的定制腕表指向23:47，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。他解开第三颗衬衫纽扣，喉结在监控摄像头下滚动出焦躁的弧度。这座造价八千万的智能电梯本该在十秒内将他送达地下车库，此刻却卡在37层与36层之间，液晶屏猩红的「ERROR」倒映在他浸透汗水的锁骨凹处。
金属壁面突然传来震动。「裴总体温36.8℃，心率112，建议启动三级镇静协议。」机械女声从顶灯缝隙渗出时，他后颈汗毛陡然竖起——有人正用权限覆盖电梯控制系统，温控面板数字开始诡异地跳动。当薄荷味镇定气体从通风口喷涌而出的刹那，黑色皮手套扣住了他试图遮挡口鼻的手腕。
「您不该拒绝上周的心理评估。」低哑声线混着皮革摩擦声刺破黑暗，裴砚之的定制腰带撞在镜面墙上发出脆响。特助程凛的银边镜链垂落在他敞开的领口，冰凉的金属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划向腰腹。三十年来严苛到分钟的生物钟正在崩解，他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混着皮带搭扣弹开的轻响，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。
「体温37.2℃，心率139。」程凛的膝盖抵进他双腿间时，医用橡胶手套正慢条斯理地碾过他下唇：「需要我帮您处理易感期症状吗？」
裴砚之的定制皮鞋在镜面划出凌乱水痕。镇定剂雾化系统仍在持续运转，但吸入的每一口冷雾都像在血管里点燃液态氮。程凛的战术腰带金属扣硌着他后腰，那些本该锁住军刀的卡槽，此刻正卡着他被冷汗浸透的衬衫下摆。
「您知道这座电梯的监控存储路径吗？」带着枪茧的拇指按上他颈动脉时，程凛的呼吸扫过他耳后抑制贴边缘。裴砚之突然意识到那些消失的行程记录、午夜自动清空的监控日志，以及三年来所有贴身物品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——这个被董事会安插在他身边的「安全顾问」，早用军用级监听设备织成了密网。
皮质束缚带勒进腕骨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，程凛却用犬齿叼住他滚动的喉结：「嘘，声纹识别系统正在工作。」嵌在电梯顶部的环形阵列麦克风确实亮着红光，但裴砚之破碎的喘息经过三十六个定向收音孔时，已被实时替换成标准会议录音。
当程凛扯开他后腰处的衬衫夹，将镇定剂注射笔抵在他尾椎骨凹陷处时，裴砚之终于看清对方镜片反光里的自己——领带松垮地缠在程凛戴着战术手套的掌心，定制西装裤在膝盖处磨出毛边。电梯液晶屏的猩红警告变成跳动的绿色数字，倒计时三十分钟的镇静协议，此刻成了最残忍的情欲催化剂。
「您的心率刚刚突破150。」程凛咬开他第二颗衬衫纽扣时，军用通讯器正在接收顶楼停机坪的直升机轰鸣：「要试试我的紧急制动方案吗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