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星第十八次在解剖室撞见江淮时,他正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指尖摩挲着福尔马林浸泡的子宫标本。月光从气窗斜切进来,在他冷白的面庞上划出明暗交界线,这个转学生总能把白大褂穿得像定制西装。
"林同学对生殖系统很感兴趣?"他忽然转身,金属托盘里的手术刀叮当作响。我后腰撞上解剖台,他沾着防腐剂的手指已经抵住我制服下摆,"还是说…"冰凉的钢笔顺着脊柱沟滑进后腰凹陷处,"在找上周三更室丢失的东西?"
我屏住呼吸。三天前在游泳馆更间,那个印着江氏集团徽章的黑皮笔记本确实在我包里。此刻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钢笔笔帽上雕刻的曼陀罗花纹,就像他眼尾那颗泪痣般灼人。
"江同学可能不知道,"我反手扣住他腕骨,将人推进标本柜阴影里,"林家祖宅的地下冰窖,至今还冻着三个试图偷拍我的狗仔。"玻璃柜门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,我笑着抽出他胸袋里的金丝眼镜,"不如我们做个交易?用你父亲二十年前的医疗事故案,换你藏在钢琴室暗格里的验孕报告?"
他突然低笑出声,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垂:"原来林大小姐早就查到我母亲是江氏私立医院跳楼的护士长。"解剖刀擦着我脖颈钉入身后的解剖图,他咬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,"那您应该也发现,您父亲书房保险柜里的亲子鉴定书…"
暴雨夜的教学楼顶,江淮把我抵在生锈的铁丝网上。他黑色衬衫浸透雨水,露出腰腹处狰狞的缝合伤疤——和父亲书房照片里那个被剜去肾脏的供体少年一模一样。
"十年前你父亲买通院长,在我母亲眼前活剖了我。"他齿间血腥气混着雨丝灌进我喉咙,"现在轮到他的掌上明珠体验…"天台门突然被撞开,二十个持枪黑人鱼贯而入,为首的老者拄着蛇头杖跪倒在地:"小姐,老爷要您现在观看江氏集团股价熔断。"
平板电脑里,我三天前植入的病毒程序正在吞噬江家所有流动资金。江淮瞳孔震颤的瞬间,我扯开领露出锁骨下的卫星定位器:"从你在我更室放窃听器那刻起,林氏暗网的三十名操盘手就在等你触发警报。"
他忽然攥住我脚踝的电子镣铐,那是上周他亲手给我戴上的"宠物项圈"。此刻幽蓝屏幕疯狂闪烁,显示出江家地下钱庄的所有账目。"你以为这是束缚?"我按下耳后微型通讯器,远处立刻传来直升机轰鸣,"这是让你母亲沉冤得雪的证据链。"
警笛声响彻校园时,他染血的指尖抚过我唇瓣:"林晚星,你比尸检报告还会说谎。"我咬住他手指,在特警破门而入的瞬间含糊低语:"监狱会见室有你要的真相…关于你双胞胎妹妹的心脏,现在正在我胸腔跳动这件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