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璃在青铜镜前攥碎了胭脂盒,殷红粉末顺着指缝渗入掌纹。镜中倒映着不属于她的妖异容颜,眼角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血光。这是她穿越的第七个昼夜,却仍会被这副皮囊惊得心悸——九尾天狐族圣女,魔尊夜枭的结发妻,此刻正被困在妖皇宫的鎏金囚笼里。
笼外传来玄铁锁链的震颤声,她嗅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。妖皇沧溟赤足踏过满地星砂,银发间缠绕的骨铃发出蛊惑的脆响。"夫人可知,夜枭用北境三城换你在此小住百日?"他指尖掠过她颈间魔纹,冰蓝妖力瞬间灼出青烟,"但本座要的,是蚀骨香浸透你灵脉时,魔尊亲手撕毁血契的模样。
地宫突然剧烈震荡,黑焰撕开穹顶。夜枭自虚空踏出,魔纹爬满半边脸庞,手中弑神戟滴落着妖将的残魂。"沧溟,你总学不会——"他猩红瞳孔锁定笼中身影,"碰我的人,要拿命来付。"
两股威压碰撞的刹那,苏璃体内突然爆发出耀金光芒。古老符篆自她脊骨浮现,竟将两位至尊的灵力尽数吞噬。沧溟抚掌大笑:"果然,预言中的天轨之钥,当真藏在你这具躯壳里。"夜枭的弑神戟却转向苏璃咽喉:"说,你究竟是谁?」
苏璃在剧痛中窥见记忆碎片——现代实验室爆炸的瞬间,她握着的青铜樽正刻着相同符篆。此刻妖力与魔息在她经脉中厮杀,竟唤醒某种亘古存在的禁制。她突然握住夜枭的戟刃,鲜血滴落处绽开金色曼陀罗:"魔尊陛下,您当真以为三百年前的婚契,困住的只是我的肉身?"
沧溟的骨铃骤然碎裂。夜枭脸上魔纹开始扭曲,弑神戟发出悲鸣。苏璃额间浮现双生烙印,一半是魔族的噬心咒,另一半竟是妖皇一脉的同心契。"这不可能!"沧溟掐住她手腕,"同心契需妖血为引,你明明是……"
"明明是你们亲手种下的因。"苏璃挣脱桎梏,鎏金囚笼应声炸裂。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三百年前仙魔大战,正是眼前两人将天狐圣女炼成容器,封印着能重启三界的天轨之钥。而她穿越时空的灵魂,恰是解开封印的最后钥匙。
夜枭突然将她扯入怀中,魔息灌入她丹田:"既然钥匙醒了,就让本座看看…"话音未落,沧溟的妖丹已抵住她后心:"不如先让天轨认主?"苏璃在双重禁锢中轻笑,指尖抚过两人心口:"想要天轨,先解开你们自己种的情蛊如何?"
地宫开始崩塌,三界屏障出现裂缝。苏璃看着两位至尊逐渐猩红的眼眸,知道赌对了——当年他们为控制天钥宿主,各自种下的不止是契约。当情欲与权力交织成网,猎人与猎物的游戏,才刚刚开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