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月光渗着诡谲的蓝,林夏在寝室的铁架床上第27次被冰凉的触手缠醒。这次缠绕脖颈的藤蔓泛着磷光,末端破裂成三根透明吸盘,正贪婪地吮吸他锁骨渗出的血珠。下铺传来室友陈妄压抑的闷哼,混着某种黏腻的水声——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团体性梦游。
当林夏摸到枕下藏着的青铜匕首时,镜面突然炸裂成蛛网。四道黑影从裂缝中涌出,裹着硫磺味的雾气幻化成熟悉面孔:总戴着金丝眼镜的学霸陆沉,肌肉线条完美的游泳队长周野,另有永远裹着高领毛衣的阴郁美少年白祈。只是现在他们瞳孔都泛着魔域生物特有的鎏金色,脖颈浮现出与林夏腰间相同的荆棘纹身。
"哀家等了一千年……"白祈的声线突然牝牡莫辨,苍白手指划过林夏渗血的喉结,"你这具容器,该灌满真正的精魄了。"随着他扯开高领毛衣,林夏看见对方锁骨处嵌着的血色晶石——正是《魔域禁典》纪录的噬魂石。整间寝室开始扭曲,铁床化作虬结的魔藤,墙皮剥落后露出刻满符咒的青铜墙面。
当陆沉的镜片折射出妖异紫光,林夏终于想起那个雨夜。三个月前他在旧书摊淘到的那本《精怪饲育手札》,扉页用朱砂写着"以欲饲魔,以精养魄"。现在四个男人的手掌同时贴上他后腰的胎记,灼痛感中浮现出完整的献祭阵图——他才是被选中的祭品。
白祈的舌尖突然探出分叉的蛇信,刺破林夏颈动脉的瞬间,整栋宿舍楼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嗒声。魔域与现实的重叠率到达87%,这是《异界渗透监测陈诉》里标注的临界值。林夏在剧痛中看清镜中倒影:自己后背展开的蝶翼泛着毒蛾的荧光粉,尾椎骨延伸出的骨刺正抵住周野的咽喉。
"你们真以为…"他反手折断陆沉的镜架,碎玻璃在空中凝成星图,"哀家这一千斤的妖身,是靠吃素修来的?"寝室内突然爆开漫天磷粉,四个男人的皮肤开始皲裂脱落,露出内里蠕动的玄色经络——他们早被魔域使徒寄生了。
这场连续三个月的性爱游戏,不外是林夏为引出寄生体设的局。每当月圆之夜,他用精血喂养这些伪装成室友的魔物,直到今夜收网时刻。白祈脖颈的噬魂石突然龟裂,涌出的不是魔气而是璀璨星尘——那基础是林夏百年前被夺走的妖丹。
"该跪趴的是你们。"林夏的瞳孔化作竖瞳,足尖轻点便震碎周野胸口的寄生焦点。陆沉试图用禁术反噬,却被自己召唤的魔藤贯串心脏。当最后缕寄生体在晨光中灰飞烟灭时,林夏舔去唇角的血渍,望着镜中恢复人类外形的自己轻笑。下铺传来翻书声,真正的陈妄揉着眼坐起来:"林夏你泰半夜不睡在折腾什么?"
窗外月光恢复正常色泽,魔域裂缝悄然闭合。林夏把玩着重新嵌入掌心的妖丹,床底那本《精怪饲育手札》无风自动,最新一页浮现血字:下一批祭品,正在来的路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