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沉闷的嗡鸣,老式吊扇把林小满的马尾辫吹得扫过我的课本。第五节课的数学公式在眼前扭曲成蚯蚓,她突然把薄荷糖塞进我手心,指尖划过掌纹时带着黏腻的汗。
"你耳朵好红。"她压低的声音像含了糖霜,右手撑着下巴假装看黑板,左手却顺着我大腿内侧的校裤褶皱游走。我死死攥住自动铅笔,塑料外壳在掌心压出月牙形的红痕。前桌的眼镜男生正在抄板书,粉笔与黑板碰撞的脆响突然变得异常清晰。
她的指甲刮过拉链金属齿,我猛地并拢膝盖。历史课代表抱着作业本从过道经过,帆布鞋底摩擦地砖的声响让林小满轻笑出声。她校服袖口蹭着我的小臂,蓝白布料下透出浅紫色的运动内肩带。当她的掌心完全覆上来时,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幼猫般的呜咽。
"会痛吗?"她突然转过脸,鼻尖距离我的耳垂只有三公分。我闻到她头发上的桃子味洗发水,混着教室里陈旧的木头桌椅气息。她的手还在缓慢移动,指节偶尔擦过金属拉链的凸起。我的视线开始失焦,黑板上的三角函数图像融化成模糊的色块。
后排传来椅子拖动的刺耳声响,我浑身一颤。林小满却用膝盖顶开我的双腿,沾着粉笔灰的食指按在我嘴唇上。她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,我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在她瞳孔里晃动。当预备铃撕裂凝滞的空气时,她突然抽回手,若无其事地翻开错题本,蓝色墨水的字迹在纸页上晕染成小小的湖泊。
放学后的值日时间,林小满把抹布甩在讲台上,粉笔灰像细雪般扬起。她踮脚擦黑板时露出截白皙的后腰,我盯着值日表上并排的名字,喉咙发紧。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在空荡的走廊,她突然拽着我躲进器材室,生锈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。
排球网的尼龙绳垂下来扫过脸颊,她咬开我第二颗衬衫纽扣时,储物柜里的体操垫散发着淡淡的霉味。我的后背抵着跳马器械,金属支架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。她的手比下午更烫,指腹的薄茧蹭得人生疼。窗外传来篮球落地的闷响,我们同时僵住,她潮湿的呼吸喷在我锁骨上,像某种小动物的呜咽。
后来我们在堆满旧课本的仓库接吻,她嘴角沾着偷来的草莓牛奶糖碎屑。当我的手终于鼓起勇气探进她校服下摆时,她突然推开我,眼睛亮得吓人:"明天带美工刀来好不好?"没等我回答,她已蹦跳着消失在暮色里,裙摆扫过走廊扶手上的铁锈。
那天夜里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,听见父母在隔壁房间压低声音争吵。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,林小满发来张模糊的照片——是她手腕内侧用红色水笔画的蝴蝶,翅膀末端消失在袖口阴影里。我数着空调水滴落的声音,直到黎明前的环卫车碾过巷口的梧桐叶。
晨读时她塞给我半块融化的巧克力,指尖残留着圆珠笔油的蓝。班主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,她突然用圆规尖扎进自己掌心,血珠滴在摊开的英语课本上,把"forbidden"这个单词染成暗红色。我看着她用舌尖舔掉血迹,突然明白我们都在用疼痛确认存在,像两株在混凝土裂缝里畸生长的野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