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文章开始】
那天在村口小卖部，碰见老王媳妇蹲门槛上摘菜。她手上沾着泥，突然说了句："外头传的那些风骚事，都是拿命换的馍馍啊..." 这话像石头砸进井里，闷闷的。
二狗子家的窗帘总拉着咱村西头二狗子家，天黑就拉严实窗帘。去年腊月，他家院里老停外地车牌。村长背着手路过，咳嗽声能震下房檐冰溜子。没过半月，二狗子媳妇去镇上赶集再没回来。王老汉蹲墙根抽旱烟："能全怨她？三亩玉米遭了雹子，娃还等着交补课费..." 这话听着心酸。不外话说回来，卖菜和卖身搁秤上称，到底纷歧样。
褪色的红头绳
老刘家闺女小红，原先辫子扎红头绳可鲜亮。自打去县城KTV端盘子，回来就爱穿亮片衣裳。村里老人摇头："学坏喽！" 可前儿碰见她背发烧的弟弟上诊所，胶鞋都走裂了嘴。她偷偷告我："经理说陪酒来钱快，就闭眼当喝苦药汤..." 那些风骚账本上，或许体现着某些没得选的路。可这事说不清道不明，具体为啥走到这步，怕是连女人自己都捋不顺。
灶台比床铺洁净你发现没？做这行的屋里，灶台比城里瓷砖还亮堂。镇上李未亡人的电磁炉能照出人影，可枕头底下压着病历本。她给瘫儿子翻身时说："挣的钱买尿不湿都不够，哪天栽在炕上才真完犊子！" 这话听着扎心窝子，但其中的苦楚谁能真正体会？我是想不明白了。
麦子黄时的摩托车开春总有些摩托队在村道窜，后座捆着蛇皮袋。村会计在台账上记作"劳务输出"，可那些女人回村时，指甲油斑斑驳驳像掉了漆的拖拉机头。小卖部张婶撇嘴："她们挣的脏钱！" 转头又跟人借钱给儿子相媳妇。人呐，最尖锐的刀往自己身上捅。
（咳嗽声）说起这个...我头年去邻县走亲戚，招待所墙上有铅笔写的手机号。打已往是个女人，听声音不比我家丫头大。她说包夜三百，但求我帮她从劳保店捎双胶鞋："爹在矿上，鞋底透水了。" 那晚我在车站长椅坐到天亮。
风干的玉米秆站着倒下这事像秋收后的玉米地，杆子看着还立着，芯早烂透了。派出所老陈来普法，说抓了几多人。可后脚就有婆姨揣着汇款单来求情："把俺闺女放出来，她弟等着钱换肾呐！" 那些看似风骚的账本，最终签名的往往是全村人。
风还在刮，麦浪像掀开伤疤的绿皮。老王媳妇的菜筐沉甸甸坠着手臂，她突然哼起跑调的歌："千年的黄土埋人啊...埋不住那口活命的气..." 塑料筐里沾泥的萝卜，在日头底下亮得晃眼。
【文章结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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