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雪擦拭着阁楼老式留声机的灰尘,指腹突然触到金属的冰凉。掀开褪色法兰绒的瞬间,黑色皮质手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锁链缠绕成蛇的形状。这个发现让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——结婚七年来,她从未见过丈夫陈默佩戴领带夹以外的饰品。
梳妆镜倒映着女人松垮的睡裙,杨雪鬼使神差地将手铐扣上脚踝。金属咬合声惊醒了沉睡的阁楼,二十七个木纹年轮在橡木地板上扭曲成漩涡。当第二道锁扣卡进腕骨时,她听见楼下传来密码锁开启的电子音。
陈默的领带夹还残留着陌生香水的脂粉气,杨雪盯着天花板裂缝里游走的壁虎,突然想起上个月在丈夫西装内袋发现的酒店火柴盒。暗红色天鹅绒从储物箱倾泻而出,她将整面墙改造成剧场帷幕,用三棱镜把月光折射成舞台追光。
当丈夫的脚步声停在阁楼门前,杨雪在微信对话框输入:"今晚加班?"发送成功的提示音与门外响起的消息提醒完美重叠。她舔掉唇釉溢出嘴角的樱桃红,对着全身镜调整蕾丝吊带袜的绑带。藏在帷幕后的摄像机开始闪烁红光,像野兽饥渴的眼睛。
"你从来不说想要什么。"杨雪对着虚空呢喃,指尖划过脖颈处淡去的吻痕。暗室温度随着老式暖气管的轰鸣攀升,她将备用钥匙塞进波斯地毯夹层时,突然听见锁舌弹开的咔嗒声。
陈默的鳄鱼皮鞋踩上第一级台阶时,杨雪正用银质拆信刀挑断肩带。暗红色帷幕突然坠落,二十七个微型射灯同时亮起,将她的身影切割成万花筒碎片。丈夫手中的玫瑰砸在地板上,花瓣在震悚中溅出血色汁液。
"这是新买的游戏道具。"杨雪晃了晃腕间叮当作响的锁链,足尖勾起地毯下的备用钥匙,"猜猜看,今夜谁是猎人?"陈默的喉结在领带结下剧烈滚动,他从未见过妻子将长发染成午夜蓝,更没想过她会用自己藏了五年的BDSM道具布置刑架。
当皮革项圈扣上男人脖颈时,阁楼的老旧木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杨雪咬开丈夫的衬衫纽扣,在锁骨处留下带血丝的齿痕。摄像机忠实记录着领带渐渐缠绕成绞索的形状,而本该在办公室加班的设计图纸,此刻正躺在玄关的垃圾桶里,覆盖着口红书写的神秘数字——那是附近情趣酒店的房号。
暗室深处传来八音盒变调的《致爱丽丝》,杨雪用丝巾蒙住丈夫眼睛时,瞥见他后颈处未擦净的玫色吻印。她的报复比预期来得更凶猛,当冰镇香槟浇上男人颤抖的背脊,那些在婚姻咨询室说不出口的怨毒,终于化作鞭痕绽放在道德禁地。
凌晨三点的月光切开阁楼气窗,杨雪凝视着摄像机回放画面。在某个镜头边缘的穿镜里,赫然映出第三个人的身影——那个总在小区晨跑时对她微笑的年轻画家,此刻正蜷缩在波斯地毯下的暗格里,指尖还缠绕着她故意遗落的蕾丝眼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