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文章开始】
走过建设路口那个褪色的理发店招牌时，我总能看到三五个裹着羽绒服的影子在路灯下晃悠。她们脚上穿着过时的松糕鞋，手里拎着磨破边的帆布包，眼影在冷白灯光里泛着诡异的蓝。
你知道吗？这些大姐会故意把手机屏保设成婴儿照片。当你走近问价，她们就掏出手机说："给孩子凑奶粉钱"。这个动作我观察了整整三个月，发现根本没人会真去核对相册里的婴孩信息。
"借个火？"这话我在新华书店后巷听见过几十次。卷发阿姨掏出打火机的动作，比麦当劳服务员递餐还要熟练。不过话说回来，这里的价格体系倒是自成一套规矩。
穿校服模样的要价380，碎花衬衫的200就能成交。我试着问过穿貂皮大的时髦女郎，人家开口就是888，还强调"有带主题房的合作宾馆"。这些报价差异或许暗示着某些不成文的行业标准，但具体怎么划分的，就连常年在街口修鞋的老张头都说不清楚。
记得上个月在五爱市场，染着紫发的姑娘向我展示她的小米折叠屏。相册里是二十多张不同角度的自拍，配文全是"刚下高铁的清纯小妹"。划到最底下那张，明显能看出是四年前在县城影楼拍的写真。
最吊诡的是，这些人的转账记录都显示着"早餐费"、"车费"这样的备注。有次我试探着问穿玫红丝袜的阿姨："不怕警察查手机吗？"她边涂润唇膏边回："这叫江湖规矩，小伙子你学着点。"
旧货市场后门那个麻辣烫摊子，油腻的塑料菜单背面总写着歪歪扭扭的数字。老板娘说这是外卖订单号，可常来的客人都懂——倒数第二位代表服务种类，最后那个数字是交易时长。
虽然看起来毫无章法，但这个密码体系已经稳定运行了七年。去年城管整治时，整条街只有这家摊位没受影响。不过具体怎么和监管人员周旋的，老板娘始终不肯透露半个字。
天蒙蒙亮时再去建设路转悠，昨夜那些妖娆身影就像露水般消失了。只剩下早点摊的热气里，隐约能听见几句方言对话："今天去医院又花了三百"、"老家儿子要交补习费"。
穿保安制服的大叔告诉我，六点十五分会有辆褪色的中巴车准时出现。那些女人裹紧外套钻进车厢的样子，和普通打工者挤早班车没什么两样。这种角色转换的流畅程度，连专业演员都要自愧不如。
（此处插入口语化转折）说真的，我倒是在老电影院门口见过主动降价到150的。可当我要跟过去时，修自行车的老头突然咳嗽着喊："年轻人，车胎漏气了要不要补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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