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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知道吗?那天老王给我发微信说:"昨晚又刷到有人扒你十年前在东莞的事儿了"时,我正在长安镇宵夜摊上啃着烤鸡翅。辣椒面呛得我直咳嗽,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文字突然变得烫手。
记得2013年那个闷热的夏天,我抱着记录真实生活的想法,在长安街头的网吧里敲下了第一篇博文。那些五金厂里飘着机油气味的下午,出租屋楼下五块钱一碗的猪脚饭,还有夜市霓虹里忽明忽暗的身影,全都变成了文里跃动的方块字。谁料到这些碎片会拼凑成"东莞风月代言人"这种荒唐的人设。
那年我刚从塑胶厂辞职,换了份酒店前台的工作。白天对着退房客人说"请慢走",晚上蹲在十五平米的单间里写"今天客房部阿姨把清洁车停在逃生通道被罚了200块"。写着写着就有老读者留言:"你那篇关于KTV陪酒小妹吃早餐的描写,把我二十年烟龄都看戒了"。
网上突然冒出来的所谓"知情人士"最让人哭笑不得。有人说我是被富商包养的捞女,有人赌咒发誓亲眼看到我喝醉后摔进运河。其实呢?三年来我最奢侈的消费不过是周日的麻辣香锅。
爆红后最魔幻的经历,是收到过导演助理的邮件。他说要把我的故事拍成网剧,女主角定位成"工业区灰姑娘"。开出的价码比我两年工资还高,不过条件是得加段被恶霸房东骚扰的戏码。这事儿后来没谈成,倒不是有骨气,主要是发现他们连订金都想用"票房分成"来抵。
不过话说回来,真要计较这些流言,怕是早就把自己气死。前些天去美宜佳买水,收银小妹忽然抬头问:"你是不是以前在网上特别火的那个...?"吓得我赶紧摇头,却听见她说:"你教我们包饺子那篇现在还留着呢。"
十年后再看当年的文字,很多细节确实说不清道不明。比如记录的那家突然倒闭的洗脚城,后来才知道是消防检查没通过。至于传得神乎其神的"夜班出租车秘闻",不过是把几个司机师傅的闲聊揉成了故事——这事儿现在想来,或许该在文末加个说明?
有网友扒出我曾在东莞南城租房,这就引出件怪事。那个片区确实住过,可是文中出现的馄饨摊位置总对不上号。要不是看过十几年前的城中村改造图,连我自己都要怀疑记忆出了错。
现在去逛国贸中心的优库时,偶尔会想起那个给网文配图的深夜。当时为了找免费图库里的东莞夜景,硬是把网吧键盘的空格键都磨秃了。最近听说某公众号还在转载我的旧文,配的却是上海外滩的照片,看得人啼笑皆非。
要说这些年的变化,大概是学会了怎么和网络人设共存。去年突发奇想开了直播,结果满屏弹幕都在问"你写的那家糖水店还开吗"。下了播给老房东打电话,七十岁的老太太在电话里笑得直喘:"你当年总忘带钥匙翻窗的阳台,现在装了防盗网啦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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